发布时间:2021/5/15 23:41:53 点击数: 次
年初春,期盼许久的波斯行终于启程了,十六天的旅程,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伊朗。回来后,对这个备受妖魔化的文明古国竟有割不断的思念,我想,我还是会再去的。回家后一直在澳门日报专栏写《戴上头巾西行波斯行》游行,每周一篇,记下所见所闻所感,已陆续写了四十来篇。每次外出游走,背包客栈都是我的旅途指南针,故此,很想在这里和大家分享。文章作者christinep西行波斯几年前,已动了去伊朗旅游的念头,对这个神秘的古老国度有着万分的好奇心。每一个知道我将要去伊朗旅游的人,都露出相同的惊讶眼神,说出同一句话:"伊朗?去这么危险的国家?"我照例必回同一句话:"我是去伊朗,不是去伊拉克。"然后,又来同一句话:"有分别吗?不都是战云密布的贫瘠之地。"这表情这回应,比早些年我去俄罗斯出发前所遇到的质疑和担忧更甚,都当我去宇宙黑洞。两伊战争停火已三十年,但人们对伊朗的印象还停留在烽火年代,只能说,美国人的妖魔化宣传攻势果真宇宙最强!直到我买机票、订房、订车票,才发现美国人的妖魔化并不仅仅限于嘴巴,制裁之下,几乎没法在各订房网站找到伊朗城市的住宿,找房订房折腾了两三个多月。迂回曲折地和伊朗当地的导游司机取得联络,订下车却没法付订金,要把钱寄到欧洲的银行帐户。还有,伊朗无法使用信用咭,必须现金出行,许久没有荷包鼓胀地出发了。就在被折腾的同时,猛然发现自已对这个国家几乎是一无所知。初识伊朗,源自童年时看过的《一千零一夜》,折服于女主角山鲁佐德的机灵和口才。今天的人热衷于说好故事,追溯起来,这位古波斯皇后是说好故事的祖师奶奶。还有就是中小学历史书中几笔古巴比伦、古波斯介绍,古巴比伦虽被波斯人灭国,但它不并在伊朗,而是今天的伊拉克,扣除古巴伦这节,有关古波斯帝国的知识少得可怜。但古波斯文明在亚洲乃至欧影响深远,波斯帝国全盛期时领土东至印度河平原,西北至小亚细亚、欧洲的马其顿、希腊半岛、色雷斯,西南至埃及或叶门。而丝绸之路连通了古波斯文明和中华文明,日本汉学家宫崎市定提出"西亚文明东流论",梳理文献论证两个文明千年碰撞、交流。如果,西行波斯,我若只提着行李而去,除了旅游书上的景点,还能看到什么?出发前,死嚼两三本伊朗史、古波斯史,多了一点认识,更多了一份向往。波斯历年新春之际,戴上头巾,西行波斯。我们乘搭伊朗马汉航空广州直航机,晚上广州出发,翌日清晨抵德黑兰。头巾的前世今生飞机尚未降落德黑兰机场,广播响起,一堆波斯语,不需听明白,瞧瞧机仓内女乘客纷纷戴上头巾便知晓,伊朗法律规定女子必须戴头巾,外国游客一踏进伊朗境便要遵守此法,否则不许入境。头巾,伊斯兰世界的标志,西方主流社会中封闭、落后、专制、歧视女性的符号。追根溯源,伊斯兰的头巾来自古波斯。日本学者宫崎市定认为:"其实,阿拉伯的女性原本和男性一样,同样可以参加社会活动,后世伊斯兰世界普遍存在的戴头巾的习惯,不过是受到了波斯贵族的后宫制度的影响。"若再往上推,古波斯头巾源自亚述,以头巾区分女贵族和女奴。都说女性必须戴头巾的规定源自《可兰经》,问过伊斯兰教朋友,原来《可兰经》并没有明文要求女性把自已包密实,只提出以Khimar(一种遮挡物)"遮蔽下身,莫露出首饰",结果,经文衍生出今天穆斯林世界对女性装束的四种要求:Burka:罩袍,全身上下包括面部全裹起来,只能透过眼前一块有孔面巾看外面世界,曾在电视新闻中一闪而过的IS占领区画面见穿着Burka的女性;Niqab:比Burka稍好,可露出双眼;Chador:类似包头披风,黑色居多,常见于伊朗各大城市;Hijab,即头巾,可简单包着头,随意露出头髪,也可巾下裹头罩,确保不露出头髪。没有比头巾更能代表伊斯兰,它既是传统、约束,也意味着抗争。上世纪七十年代,伊朗末代国王巴列维曾下令除去头巾,一直以来,伊朗断断续续发生多次除头巾运动。行走波斯十多天,迎面而来的女郎,不少把头巾随意搭头上,迎风飘动,此刻的头巾似髪上装饰更甚于宗教符号。在古城卡尚街灯光昏暗小巷里,遇披着透明黑色Chado的少女,夜风飞扬,若隠若现Chado内的迷你裙和一双修长美腿,叛逆、性感。曾有旅舍小哥语我们:旅舍内可不戴头巾。也有司机大叔说:不介意我们在车内除下头巾。但我也试过步出旅舍房间,遇大叔面露诧异眼神,猛然想起自已忘戴头巾,立闪回房间。或许,头巾的准则不在于教义或法律,而在于心中。没有比头巾更能代表伊斯兰的衣饰。充满神秘感的Chado是伊朗常见的伊斯兰女性装束。当春分遇上波斯新春飞抵德黑兰,乃波斯历年1月11日,正值伊朗新年假期尾声,机场入境大堂当眼处,摆放着波斯七种以S开头的贺年食品:绿麦芽、苹果、沙栆、大蒜、漆树、醋、用麦芽和面粉制作的甜食,还有新年摆设:彩蛋(极似复活蛋)、金鱼、蜡烛、镜子、金币,以及伊斯兰国家最重要的《可兰经》。这些贺年食品、摆设一如我们新年的桃花年桔年糕,寓意吉祥,如绿麦芽代表新生活开始、苹果代表平安健康、金鱼代表生机勃勃、金币代表金钱和工作(即恭喜发财)。波斯新年即诺鲁兹节,源自上古波斯国教拜火教,三千年前两河流域民众已欢渡诺鲁兹节,最早的史料记载出自古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流传至今,影响深远,伊拉克、阿富汗、土耳其、印度等国,以及我国的维吾尔族都有庆祝诺鲁兹节习俗,联合国教科文将诺鲁兹列作非物质人类文化遗产。波斯新年和我们农历新年的习俗十分相似:新年前家家户户大扫除;除夕晚的年夜饭、守岁、长辈给压岁钱;新春期间的串门拜年,最大分别则是波斯新年习俗年前须去先人墓前扫墓,颂经祈祷。究竟波斯新年和华夏农历新年,谁是山寨版,怕且无从稽考,但波斯新年和我们的二十四节气一直有约:每年三月二十一的春分,就是波斯新年伊始大年初一,由这天起一连十三天新春假期,直至第十三天踏青日结束为止。伊朗人和我们一样特别重视新年,都赶春运回老家,人去城空,抵德黑兰听的第一个坏消息便是:仍处新春假期,银行银号休假,三天后(即过了踏青日)才开工大吉。正惆怅,酒店职员安慰我们:可以美元支付房租,一会看看收到多少现金,再和你们兑换吧。抵酒店时是早上七时,职员不单让我们入住房间,没有另收费,还请我们吃早餐,熬了一夜长途飞机通宵未眠,这无疑是接了新年大红包,喜出望外。换上伊朗电信咭,未几,收到来自总统哈桑?鲁哈尼的新年祝福短讯,懂得公关,又大大出乎意料,伊朗,似乎和想像的大不同。德黑兰机场抵伊朗时正值波斯新春,随处可见贺年摆设。一半冰山一半火对德黑兰的印象若停留在荷里活电影《逃出德黑兰》,未免中了毒,现实中,德黑兰多变且多面,并不是单一的戏剧面谱。机场往酒店逾一小时车程,清晨时分,曙光初现,一路直盯着窗外,在“邪恶轴心”的心脏仅逗留二十四小时,必须抓紧时间辨认它的真身。没有华厦没有高楼,似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广州,有一点老有一旧,看似一本正经中,却渗出一点幽默、反叛。进城时天色刚放亮,鲜见行人,大抵还在睡梦中,老旧但整洁的马路两旁,不时出现各式漫画、标语,即便不懂波斯文,看图识文,也猜到有的属政府宣教,而另一端,则是充满烟火味的百姓作品:趣怪可爱的卡通漫画、装饰味极重的缤纷图案,甚至是没有任何意思的涂鸦,就这样,往往一条街说教与嬉戏混搭,看似矛盾实质共融一体,极具戏剧效果。朋友忘了带换洗内衣,我们先去国家博物馆再往大巴扎(传统市集),不想撞上假期,大巴扎休息,唯有转向商场碰碰运气。朋友心细,说按伊朗民风,内衣店不会招摇地开在地面层,果然,在二楼毫不起眼角落,找着一家不足一百平方米小店,门口挂着布帘,遮得密不透风,不过,它的小小橱窗却挂起女装内裤,明目张胆地宣示自我。店虽小但货品一应俱全,都是很普通的款式。入店没多久,一位穿着黑chador,包得密密实实的妈妈拖着年约六岁的儿子进来,嘀嘀咕咕和老板娘说了一通波斯语,正好奇她会买什么,便见老板娘自柜内翻出一条艳红T型内裤交予她。肃穆的黑chador和妖野的艳红T型内裤,活生生一台大戏,足够编导们天马行空。出发前,特地搜查衣着资料免误中雷区,不论大使馆的温馨提醒还是网友的前车经验,尽是不可短裤不可裙子,不可贴身不可暴露,必须长袖且衫长盖臀,宜阔袍大袖。抵德黑兰,女性衣着既有循规蹈矩,也乏外透明外套内穿紧身牛仔裤烟视媚行的。波斯女人,黑chador之下,一半冰山一半火,就如满城的混搭,和谐地矛盾着,看似不经意实质存心露出本色。伊朗女郎普遍颜值都很高,艳丽大方。伊朗女司机很常见,沙特是直到今年才允许女子驾车。这位女司机车我们去长途车站,百分百的女汉子呀大模大样闯雷区按计划,这天我们从德黑兰坐长途大巴往玫瑰之乡卡尚。原打算叫出租车往长途车南站,昨早在机场,的士司机把我们一行五人四个行李喼一个大背囊四个背包全塞进一部车内,妥妥当当载到市区,对伊朗司机的绝技记忆犹深。但酒店职员再三强调出租车很贵,一再推荐我们坐既平宜又方便的地铁,还热心说从酒店步行到地铁站只需四五分钟,听从推介,地铁出行。早上八时,地铁站很清静,秀丽的售票姑娘送我们地铁地图,热心地指着地图示意该在哪个站下车。一如德黑兰市容,地铁虽旧但很整洁,
车外,渐渐出现大片农田,卡尚是卡维尔盐漠边缘的一块绿洲,我们已身处绿洲中的农村,这片绿油油比平日在珠三角所见更赏心。贪看车外绿意,不想已到大叔家,下车,四面八方全是农田,仅三四家农舍。三个女人竟在陌生国度跟随陌生人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陌生地,低声语同伴:我们真大胆!反正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既来之则安之。大叔满脸笑容,在前引路,农舍跑出一名胖女娃,圆脸大眼晴长睫毛,十足洋娃娃,刚冒起的一点戒心即被天真可爱的笑容融化。入农舍,豁然开朗,花园中央置水池,两旁遍植花木香草,起居平房在花园后,虽简朴但属典型波斯住宅格局。大叔一家子人全跑了出来:妻子、大儿子小儿子、儿媳妇、女儿、孙子外孙,还有,大叔的爸爸妈妈,近二十口的四世同堂大家庭,热闹且温馨。女主人和女儿端出波斯传统茶具、红茶、糖果、水果招呼我们,大叔的小男孙端上一盘刚采的大马士革玫瑰花,芬芳袭人,玫瑰之乡名不虚传。蓝天白云下,香草鲜花旁,作客伊朗农家喝着波斯下午茶,时光悠闲,刚才的忐忑烟消云散,心中暗自欢喜:幸亏来了!花园喝过茶,大叔请我们“登堂入室”,起居室铺设一张巨大地毯,这就是伊朗人的客厅和饭厅,会客、聊天、吃饭,皆席地而坐,在伊朗,波斯地毯不是奢侈品,乃生活必需品。女主人又端出款客之物:香味扑鼻的烤肉、清甜西瓜、爽脆青瓜,大叔亲自割肉切瓜,一个劲催我们吃。伊朗式待客:必须吃撑了。边吃边聊,原来大叔妻子和我同岁,立马拉近距离,两个大妈来个熊抱,笑作一团,大叔在旁笑呆了,刚才他还在猜我不足三十岁。夕阳西下,告别大叔一家。归途上,朋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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