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黑兰

一个明亮又明亮的地方伊朗的破碎记忆二

发布时间:2020/10/16 18:43:47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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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拉子

从德黑兰到设拉子的车程是15h,伊朗只有首都德黑兰有机场,其它城市交通只有大巴或者火车,而据说伊朗的火车并不是很安全。从德黑兰坐大巴到设拉子,几乎是从北往南穿越了整个伊朗,我们原本以为条件会很艰苦,但却比想象中好很多。他们的椅子是可以一个人完全躺下来的,而且车厢非常干净整洁,事实上感觉伊朗人都非常注重仪表。即使很多人经济条件很紧张,但都会把自己收拾得体面礼貌。他们也非常好客,一定会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毕竟波斯曾是有礼仪之邦的文明古都。

来伊朗之前我看了一个旅行的纪录片,是一个美国人拍的。拍了包含伊朗在内很多个国家。在政治上那么敌对紧张的环境下,美国的记者却在伊朗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他房主的妻子从姥姥的菜到妈妈的菜,所有拿手的菜都做了一遍,来招待他。美国记者说,他从没想过走遍全球,会在伊朗得到最大方最友好的接待。这样大方宽容的民族需要很强的自信和骄傲。我很幸运能在年轻时来到这里,并用这样的方式感受到伊朗最可爱的一面。

长途大巴上会发零食和苹果汁,但是伊朗真的太甜了,和新疆一样,他们街上都是牙医广告。凌晨的时候大巴停在一个中转站休息,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市集,我们下车打算买点零食。

显然中国面孔在这里很少见。每一个摊主都很兴奋给我们塞食物,让我们试吃,有些摊主会用生涩的中文跟我们打招呼:“你好!”不像在其它国家,我经常被认为是日本人或韩国人,伊朗只识得中国人。他们真的很喜欢中国人,称中国人为“qin(秦)”。在伊朗前两天我经常能在路上收到“你好”甚至“我爱你”。一开始被他们的热情搞得哭笑不得,后来也慢慢习惯他们的过度热情,也有很多人会让我们跟他一起合影,有时真是有种错觉自己到了这里当了明星。比如在我们住的地方去坐地铁的路上有一个报刊亭,我连着两天路过那个报刊亭,老板都要我停下来和他拍照片,显然他是个脸盲,我第二天只是换了件衣服他又开始和我打招呼要新一轮合影,我只好和他解释我们昨天路过这里拍过了。

我们被过度热情的摊主们喂得很饱(虽然没有很好吃,真的太甜了),还被香水摊的摊主喷了一轮香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日常的售卖方式,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想买了。还被廉价香水喷到一直想打喷嚏。那个香水一直在我身上两天都没有散去。伊朗真的是一个很爱“香”的国家,做什么菜都喜欢放香料,米饭放藏红花一起煮,炖菜里加石榴做香料…以及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喷香水,或许是阿拉伯人体味太重了,他们喷香水几乎是一种日常仪式感。

抵达设拉子是早上六七点,南部的设拉子暖和很多,但我们却有点狼狈。电话卡没钱了,我们临时无法联系上房东,车站的免费wifi一直信号很差,在CS上也无法留言。正在我们焦头烂额之际,来了一个男子问我是不是Annabelle(我CS的名字)。这个小哥哥就是招待我们的房东,其实我一直以为设拉子招待我的是个小姐姐(用的一个女孩子与家人的头像)。但是这个设拉子小哥哥有一双很让人信赖的眼睛。他的名字叫Mehran,当我们看到他复古又可爱的车时,我们预感会在设拉子有一趟非常美妙的旅程。

四月的设拉子到处都是鲜花,车站也像花园一般,鸟叫和阳光一下让原先焦虑的我们放松下来,有人还在车站的草地上野餐。伊朗人真是一个“随地野餐”的民族,他们野餐也非常专业——桌布、茶具(他们也真的很爱喝红茶)、各种不一样的馕,甚至可以带上水烟,然后看到合适的空地、树荫、草地就可以坐下来聊天、晒太阳、发呆。

Mehran的车子很老,但是却保养的很好,能看出平时就很爱惜。他和他哥哥是工程师,学计算机的,很兴奋因为她终于可以借用他们的电脑完成一下她的一场远程面试。计算机工程师在伊朗很少见,他们的互联网很不发达,比如说他们没有什么在线电影,看电影和国内找A片一样复杂,需要专门下载好,然后可以搜到的资源网站可能也就一两个,所以和他们聊电影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人和那个人喜好和最近观看的都差不多,其实不是口味一样,而是他们资源太少了,大家可见的就那么几部…

我们在mehran家洗漱完很幸福地用上了吹风机(在博士家没有吹风机,后来我们才知道吹风机在那边也算小奢产品)。他带我们参观了房子,他们家很大,还有一个游戏房,里面还能看到一些电脑游戏的盘。我们几乎能在这里看见兄弟两的童年和他们过去的时间,被刷成蓝色粉色和嫩黄色的墙,我们一起玩了桌上足球、飞镖、积木还有伊朗棋。

我们把行李箱里的大白兔奶糖和跳跳糖分给他们吃,他们非常喜欢,伊朗竟然没有跳跳糖,Iman还自己开发了边吃跳跳糖边喝一口红茶的吃法。

我们的房间是mehran的哥哥和他妻子的房间,他们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我们,我们很不好意思,但是他们却很自然大方,表示这才是应该的。他的哥哥叫Iman,除了做些计算机工作,还在附近的清真寺当志愿者,教中国文化,所以他对中国很了解。他说等我们休息完可以带我们去清真寺,在伊朗有些清真寺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不过显然我们很幸运的获得了任意门Iman老师。

吃了他妻子做的面条,我们就跟着Iman出门了,Iman老师不愧是工程师,他很擅长制定路线,一下午加晚上他带我们逛了三个清真寺和一个大巴扎,大巴扎就是市集的意思。在伊朗行动,有一个当地人尤其是男性带着还是挺重要的,他像一个老鹰爸爸,没有他我们很多地方不敢也进不去;他总是走在我们前面,每次过马路的时候,他就会像护崽子一样拦住周围要开过来的车,然后我们就大步流星跟着他横穿马路。在伊朗,过马路没有红绿灯,只有勇气和想象力。

Iman还是我们的砍价员,能感觉他为人很可靠在大巴扎也能赢得很多商贩老板的尊重,可惜我们的钱包不争气,所以也没有买什么。他还是我们的专业投食员,走到哪里可以停下来买个冰激凌,哪家店的特色饮料不应该错过,哪家早餐店的小吃必须一尝,精确有规划地带领我们吃吃逛逛。他也很知道我们感兴趣的点,应该带我们去哪,怎么避开人流最多的路看到更多东西...一天逛下来不免觉得真的太麻烦太幸苦他了。我们想请他吃东西,但是Iman说他在减肥,所以每天要走1w步,带我们逛完四个地方刚好一万步左右了。我们才发现不知道是谁陪谁幸苦。但其实暴走设拉子街头是一件极美妙的事,这个季节能闻到路边伊朗特有的一种柠檬树散发的香气。伊朗每个城市的出租车都长的不一样,而我们觉得设拉子的出租车都更可爱一些。

△伊朗可爱的电话亭△在伊朗传统早餐△街头四处可见地柠檬树开的小花△干净的大巴扎

△瓦基尔浴室的图腾

伊朗人非常爱干净和他们的宗教有莫大关系,他们的宗教追求“洁净”,在大型仪式前都要焚香沐浴,而每日祷告前也要小净(洗手)或大净(洗澡),所以“浴室文化”在伊朗很发达,男性公民们(只有男性能进入浴室)在公共浴室里谈论政治诗歌,是他们除了清真寺外非常重要的社交场所。VakilBath瓦基尔浴室是年KarimKhanZand时期的建筑物,位于Shah广场,毗邻Vakil清真寺和市场。

△狮子???图腾和太阳神??图腾

狮子与太阳(波斯语:???????????,?iroXor?id)是伊朗的一个主要象征,并且在年到年间是伊朗国旗上的主要元素。狮日符号主要根据天文学和占星学结构绘制,最早可追溯至巴比伦人的巴比伦占星术和近东传统。

设拉子有非常多的清真寺,最有名的是“粉红清真寺”——莫克清真寺。因为大面积的彩色玻璃,这里有阳光照射进来时,室内就会笼罩上五彩斑斓的光。Iman挑了最好的时间带我们进去,在阳光完全铺满房间的时候。还会碰到伊朗网红在里面拍照。

各式各样的的清真寺对伊朗人公共生活的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有清真寺都是分男女的,但是其实没有很多宗教的感受,更多是生活公共空间,这里既像一个图书馆人们可以在这里自习看书;又像咖啡馆,同学朋友邻居可以来这里谈心说秘密;又像一个公园,邻里可以带着彼此的孩子来这里照管;当然也有人在这里祷告、冥想。

Iman会很耐心又专业地跟我们介绍每个清真寺的特点和建筑的风格,然后还会向我们提问,问我们的感受,如果我们的回答让他满意,他就会送我们一句“Bravo”。

我最喜欢的一个清真寺是一家有小饼干吃和红茶喝的,而且那里的“外袍”是我们去过的所有清真寺里最好看最舒服的,有点像和服,管理阿姨会给你打漂亮的蝴蝶结。其它地方的“袍子”穿着就像裹了一床床单,非常大你还得一直用一只手提着,感觉自己像残疾人。Iman说这里也是他最喜欢最常来的,和这里戴白帽子的人也很熟悉,虽然不清楚伊朗具体的登记划分,但似乎白帽子通常意味着这个人地位很高。我忘记了那家清真寺的名字,但记得它的外面有一面墙画着波斯的酒神,还有伊朗的诗。

伊朗有一个著名的诗人,哈菲兹。设拉子被称为“玫瑰和夜莺”的故乡,诗人哈菲兹之墓就在这里。Iman说在伊朗有句玩笑——每个家庭都至少有两本书,一本是《古兰经》,一本是《哈菲兹诗集》。我们是在晚上进入哈菲兹陵墓的,夜色让这里更加浪漫,空气里到处是玉兰花的香气,有很多来这里约会的情人;还有很多来悼念的读者,他们在一些角落里轻轻朗诵诗文;有人用路上柠檬树上白色小花在地上拼出哈菲兹的诗词。

顺手贴首哈菲兹的诗

《今夜的话题就是爱》

哈菲兹

今夜的话题就是爱明晚也是后天同样如此其实,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我们可以探讨的话题直到我们都死去为止!

即使是森严的伊斯兰文化政教下,这些人民骨子里依旧保留着酒神精神的烂漫和自由。

△“粉红”清真寺

△镜宫,这里都是水晶,一进入这个空间就会觉得整个人都被安抚了,不自觉安静下来。空间和建筑的的确确是有能量的。

△有金鱼池的清真寺△在伊朗文化中镜子象征着“永恒“△在伊朗女性要裹着这个“床单”进清真寺△我是一块床单粉色沼泽地沉车事件

来设拉子最重要的是粉色盐湖,事实上我们伊朗之行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看这片“白色沙漠”。有一部电影叫《白草地》,讲述伊朗有个地方湖水变得很咸很咸,人们无法继续生存。于是有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空玻璃瓶去各地收集苦难人民的眼泪,传说当眼泪装满瓶子,把它倒在湖水里,湖水就会变淡。那个故事就发生在一片白色沙漠上。

在设拉子也有这样一片沙漠。Iman说他知道在哪里,出发前一天晚上我们在他家看了《白草地》,我们把带来的面膜分给Iman的妻子一起敷。如今伊朗女性“美“的机会很少,年伊斯兰革命前他们开放到已经可以穿短裙、比基尼。但是伊斯兰共和国之后,他们被严苛控制着装体态,出门必须戴头巾,且不能露出身上的皮肤,不仅是女性,男性如果穿短裤之类也会被视为不得体。这导致他们的“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反差极大,每次出门前我们都会全副武装起来,但是到了家里就会换上轻松的短袖短裤,甚至吊带也可以。如果在户外没有第三者,Iman也会允许我们放下头巾自在一会。在室内可以谈论一切,但是室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要妥当。

所以翻看他们的家庭相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如果你有缘见到保存完整的家庭相册,就会看到妈妈年轻时打扮时髦化着靓丽的妆容,而现在的女儿或儿媳却在这个年纪被包裹的十分严实正经。而且他们还会有家庭发廊和地下美容店。有一次中午回到Iman家,就撞见Iman妻子在给一个朋友染头发。

merhran说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白草地》这样的电影,在伊朗电视上所放的尽是一些家庭剧爱情剧,这种信息的偏差他们也很无奈。merhran说他很想去国外,也想去中国看看,但是他毕业后马上要去服兵役,去当飞行员。听起来很酷,但是这两年他哪里都去不了。他年纪和我们一样大,我和一致觉得他长得很帅,像波斯的王子,而且总是贴心、非常擅长帮助人,对别人的需求很敏感。而merhran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说他们班有两个女生,但是他只知道对方名字,从来没有讲过话。

在过分“男女有别”的伊朗,女性除了丈夫或血亲,不能跟异性过分接触,如果你在街头牵手、拥抱、接吻,会被城市治安员请去“喝茶”。

第三天吃过午饭,我们坐上兄弟俩的车子一起出发去寻找“粉湖”。路上我用自带的音响放邓丽君的歌,他们很喜欢邓丽君甜蜜、温柔的声音,从mehran家驱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这片白色沙漠。

四月的盐湖湖水几乎干尽,只剩下闪着白光的盐粒沙漠,在阳光下还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我们先把车开到一片白色沙漠中间野餐,用车顶当餐桌,吃伊朗的“馕版三明治”。湖的另一边有一个白色盐沙堆积成的小山丘,山丘上还有人造的台阶,翻过白色沙丘能看到一片人工围起来的蓄水池,池里的湖水泛着蓝紫色,几近黄昏时湖面像一个少女的心脏。

白色的沙地,蓝色的天空,粉色的湖面。在伊朗没有酒,而我却经常在这里醉去。

但直到我们离开伊朗,我们都无从得知我们的车子是如何陷入白色沼泽地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和开始想,是不是平素热情体贴的merhran故意更改了停车的位置。因为一开始我们的车子停在马路边很安全的地方。而当我们打算回去时,发现车子在白茫茫的干涸湖面上,车轮已陷下去三分之一。Iman找来停在附近的一辆白色卡车,让车主帮我们把车子用锁链拉出来,但是在靠近我们车子的途中,白色卡车自己也陷入了沼泽地。

夜幕降临时,就看到茫茫白色的荒野孤零零停着两辆车,它们中间用绳索相连,彼此都动弹不得。Iman在马路上找来一辆大卡车,这次大卡车小心翼翼地靠近,但是大卡车依旧陷入了和白色卡车一样的境地——把自己也陷入了白色沼泽地。

在夜色下状况变得越来越复杂,最后merhran找来了一辆叉车,并且把所有车上的备用锁链都连在一起开始拖。在折腾了四辆车子之后,我们的车终于在夜幕十分被拖上岸。我们无措地旁观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聆听车主们和兄弟俩在守卫房前谈判事情最后如何了解。夜幕下的粉色湖泊美得更加妖异,神秘、未知。最后我和支付了所有来帮忙车主的费用。回去路上大家都变得沉默,再不见来时喜悦的氛围,我们安慰兄弟俩说钱并不算多,至少我们都安全回来了,车子也没有大碍,我们可以帮他们一起洗车。

△录下了当时的经过

第四天我们驱车去了一个离市区两小时车程的古遗迹文明——波斯波利斯,据说这里建于公元前年,是古波斯帝国的礼仪首都,即用于接待外国使臣,接受万国朝拜。一起同行的还有一位昨天晚上merhran招待的比利时朋友。

△波斯波利斯对称的“神鸟图腾”△这些阶梯很矮,有些只有10cm,两边还刻有朝圣者的浮雕△精密的浮雕,如同伊朗著名的“细密画“画法△波斯“细密画“

△“善心山”;石洞上刻着古波斯的宗教内容——琐罗亚斯德教,也就是拜火教。Iman告诉我们说,琐罗亚斯德教相信“二元论”,很像中国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死后的灵魂是不灭的,经过末日审判以后,行善者通过“裁判之桥”可以进入天堂,享受清福;行恶者则要堕入地狱,受到惩罚。画面上这个人的灵魂正在经受审判。

伊朗的另一处古文明遗迹是“帕萨尔加德“,离波斯波利斯很近,可以一趟去。帕萨尔加德是阿契美尼德帝国第一个首都,由居鲁士大帝所建,意为“波斯的花园”。其实对这些风沙里孤独的建筑残桓并没有很大震撼,毕竟中国也是一个有过太多宏伟遗迹的国土。我印象最深的是撞到了merhran在祷告,一开始他经常时不时会消失一会我们还不觉得奇怪,直到有一次他说他去洗手间,然后我们自由溜达时,遇到了躲在一个帐篷后祷告的他,才恍然大悟。他们一天要祷告5次,而且都会私下进行,祷告前必须要洗手或洗澡。△居鲁士的陵墓,这个洞很像张着的嘴,上面两个对称的石头就像眼睛

△伊朗人的主食馕的纹路可能来自于这个建筑..

△遗址巨大的风..

△熟练地自制“馕夹馍”△去往亚滋德异常少女心的大巴车

结束完在设拉子最后的行程我们坐上了一辆异常可爱的小熊大巴车和merhran告了别。不知道是不是伊朗的大巴,司机都是固定一辆车一个路线,很多车都很有个人风格。

兄弟俩为我们留了明信片(但是后来并没有收到),他们说我们是他们最喜欢的客人,非常欢迎我们回来,如果我们回到设拉子可以住在他家。据说伊朗的婚礼会非常非常热闹,他们会把所有相识的人都请来。甚至可以有三四百人一起跳舞。对于伊朗人擅长交朋友的能力我们表示非常震惊。

但是在伊朗的确感觉很容易生存,你能在街上看到拿着一篮白煮蛋在卖的,不是卖生鸡蛋而是白煮蛋,买的人消费方式也很奇特,他们大部分走过去就蹲在摊位边开始吃,通常会一口气吃四五个,然后和老板结账。我想我要是在这里卖茶叶蛋的话应该很能有生意。还有人就拿一个秤找个墙角椅子一放就开始做生意,会有人过来拿着零钱然后自己往秤上站一站。

△测体重服务

上期回览:德黑兰—每一个终点都值得赞颂千遍

下期预告:亚滋德—不灭之火

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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