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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96
一把长剑笑傲江湖,三两浊酒出尘梦外
中国地铁与德兰黑小哥
初到伊朗,很多人对这里的交通十分头疼,因为路标不太容易看懂,车牌号也用的是波斯文。大多数出租车司机的英文都相当难懂,对于说话讲究字正腔圆的中国人来说,是一种特别的挑战。
说到交通,不得不提德黑兰的地铁系统,因为这座城市的所有地铁,是中国承建的。
伊朗不像中国有百度或者高德这种连接城市公交系统的地图,而且地铁不报站,为了能搞清楚目的地的路线,我请教了几个伊朗当地人,不过大家彼此英语捉急,讲了半天我也没能明白到底从哪儿上从哪儿下。
后来我找了一个伊朗的小哥哥,小哥哥似乎也无法连贯的用英语跟我交流,于是就让我跟在他后面,他带我坐到了地铁的第二站,然后又从一号线带我到二号线,最后告诉我沿着当前的方向坐7站之后下车就能到目的地。
我问他你怎么不上车呢,他说,他的车次是一号线。
小哥一直目送地铁关门才转身离开,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小哥转线只是为了给我带路。
伊朗地铁的出口是没有闸机的,也没有查票人员预防逃票,但是我所见的伊朗人都秩序井然的刷了地铁卡,没人耍小聪明从出口混进去。
我在街上瞎逛,被一个小伙子提醒,在这里拍照最好到对面去拍,不然容易被警察抓起来。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里是前美国大使馆,曾经多次有外国人因为拍照被误认为是间谍被抓。
老哥看我态度诚恳又谦卑,就跟我多说了几句,他说这墙上的标语说的是美国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流氓,美国应该下地狱等等。
挨千刀的美国是否真的挨了千刀
大使馆的正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是美国总统特朗普被抓拍到的丑态,旁边写着:美国人为拥有这样一个总统感到羞愧。
当年去朝鲜旅行时,朝鲜学校操场上有用奥巴马照片做成的靶子,孩子们的游戏竞技就是用沙包砸奥巴马的脑袋。
我想,现在被砸的,应该早换成特朗普同志了吧。
时间回到年,当时礼萨·汗上校发动军事政变,占据德黑兰,年取得王位,建立巴列维王朝,于年改国名为伊朗。年礼萨·汗逊位,由其子穆罕默德·礼萨·巴列维继位。
美国为了获得伊朗的石油及保持在中东的利益,大力扶持巴列维王朝,伊朗强大的军力俨然成为波斯湾地区的警察。
在至年间摩萨台出任民选的伊朗首相,其为在首相任内最瞩目的举动是把被美国与英国占有的石油资源,实现了国有化,归伊朗人们所有。
这一举动触犯了美国和英国的利益,在英国军情六处要求下,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动了一场阿贾克斯行动,成功在年推翻时任总统摩萨台,让巴列维国王重新上台,导致伊朗人强烈不满。
年巴列维国王宣布施行白色革命,力图让伊朗西化,还签下了在伊朗的美国军事人员可以享受治外法权,犯罪不受伊朗法庭审判,而是交给美国处理的文件。伊斯兰教宗教领袖霍梅尼大力反对。
年,宗教领袖阿亚图拉霍梅尼发动伊斯兰革命,4月1日霍梅尼宣布改国名为伊朗伊斯兰共和国,举行公民投票,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制度。
10月,伊朗流亡国王巴列维前往美国治疗淋巴瘤,德黑兰穆斯林群众愤而占领美国使馆,焚烧美国国旗,扣留使馆人员,史称伊朗人质危机,这场危机始于年11月4日,一直持续到年的1月20日,长达天。很多人至今仍认为,这场人质危机导致了当时的美国总统吉米·卡特连选失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美国与伊朗断交,两国开始交恶,美国甚至还把伊朗列为恐怖主义国家,经济上制裁,政治上干预,舆论上丑化。
最近流行的一部电影《逃离德黑兰》,讲的就是这段时期的历史。
而伊朗近现代历史的分界线也是跟这次伊斯兰革命有关,在摩萨台执政之后一直到年,伊朗凭借世界第四的石油和世界第二的天然气,一度可以成为中东第二个迪拜,那时候姑娘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人们富有而开朗。人们可以在街上喝可口可乐、吃肯德基和麦当劳,甚至可以逛酒吧、咖啡馆、电影院、红灯区、赌场等等正常人类能享受到的一切。
后来到了年革命后,昔日一向时尚的德黑兰妇女蒙上了黑纱和长袍,街头巷尾挂满和涂满了“打倒美国”的口号。人们变得紧张和戒备,没有联通世界知识的互联网,没有联通世界经济的金融系统,有的只是伊斯兰教的保守和清规戒律。国家尊严大于一切利益,随着宗教掌控了国家实权后,迅速和以西方势力为首的美国断交,接着又和以沙特为首的伊斯兰国家敌对。跟周边国家处的也不是很好,一会跟伊拉克对着干,一会跟以色列不同戴天,一会跟沙特断交,一会儿连遥远的马尔代夫也不跟伊朗玩儿了。
伊朗,变得越来越孤单,成为世界舞台上的弃儿。
从年至今,虽然伊朗有自己的国务院,但是总统只是宗教的傀儡,实际上实权还是掌握在宗教手中。
外交上的失败让伊朗开始大力挖掘自己国民效忠的潜力,时至今日,伊朗近乎%的民众信奉伊斯兰教,而92%民众是穆斯林中的什叶派。
强大的集权性统一性保守性一方面使得伊朗上下一心有着极强的凝聚力,但是副作用也显而可见:没有多元文化的支撑,宗教成了唯一的文化和意识形态,而过度的集权使得政治缺乏反对意见,使得国家机器缺乏理智。
于是,伊朗变得越来越没朋友。
年马上已经走进了尾声,伊朗依然在仇视着美国敌对着沙特,还扬言要把以色列从地球上毁灭。
引导伊斯兰革命的霍梅尼公开反对国民提“民主”一词,他教育人们,“那是西方的东西,我们不能学”。
院子外面,美国的地标性建筑“自由女神”变成了骷髅,美国大兵变得毫无人性化身战争机器。
而原美国大使馆,也成了爱国教育基地。
政府教育孩子:仇视美国等同于热爱伊朗。
不过文化封锁似乎没能压抑住年轻人对文明的追求,很多学生认为伊朗这么明面上诋毁其他国家,是伊朗的耻辱。
大使馆对面的大楼上,霍梅尼用他洞悉宇宙规律的眼睛正在盯着美国大使馆。
同时,也盯紧了伊朗民众。
地铁口,DOWNWITHUSA(美国下地狱)的标语依然清晰。
政治上的意气不等于百姓们的幸福感。
中国故人这么说: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离大使馆不远处的德兰黑西站枢纽,是一座高大的自由塔。
它站在那里,像是万众一心的民众抬起的一个巨人。
这个巨人,分明是印在伊朗钱币上、印在每家每户的墙壁上和印在每一个伊朗人心中的精神偶像:鲁霍拉·穆萨维·霍梅尼。
最后的温暖,逃离德黑兰
很多人告诉我,不喜欢政治,不要聊政治。
但是伊斯兰革命影响了伊朗的方方面面,时至今日,它成了伊朗的一种文化和国家意志。
不过国家形态是伊朗的一方面,民间民众有着自己的心跳和节奏。
返程的时候,地铁口的两个德兰黑姐姐担心我记不住路线,用比写在了一张纸上让我带走。
街道上到处是摆摊的小商贩,但是没有城管前来驱赶。
摊位上什么都有,右下角还有两颗搓脚石。
我对搓脚石抱有深深地敌意,上大学的时候,室友骗我说这是一种结晶糖,很好吃,一口下去,差点把牙齿磕掉。在室友的狂笑中,我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为了搓去脚上的死皮......
伊朗是一个大杂居的国家,人们普遍喜欢使用摩托车,RTR牌子的车最受伊朗人的喜爱,不过据说这是一个印度品牌。
德兰黑的食物让人很崩溃。
可能是因为做导游的几年把自己的胃弄坏了,从进入伊朗开始,几乎每天都在拉肚子。
伊朗的法棍三明治又硬又贵又难吃,价格几乎是巴基斯坦的两倍。
撸完最后一次猫,我决定逃离德兰黑,前往土耳其。
虽然签证费很贵,虽然阿巴斯港郑和停留过,虽然色拉子有很多背包客大神,虽然亚滋德有美丽的清真寺,虽然还有灯王墓、拜火教遗迹、虽然有大流士一士所创造的波斯文明......
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是不想在伊朗呆下去了。
不过,这个国家,我是一定会再来的,一定会。
12月4日,中午十一点半,我坐上了去大部历史的大巴车。
晚上八点,到达大不里士,中途晕车吐了两次。
大不里士正在写着雨,晚上零下2度的天让人不由自主的发抖,下车的时候我问,这里有没有到土耳其的国际班车,旁边的出租车司机告诉我没有,但是可以先带我去市中心找个酒店住下,要价70万,人民币。
在伊朗这些天,吃饭被少找钱,买地铁票被少找钱,出租车司机更是喜欢宰外国人,以至于我对伊朗的商贩毫无信任感。我不想再因为钱的事情跟他们理论了,于是自顾自背着行李走进了候车室,果然,当我走进大不里士候车室的时候,我看到了前往土耳其的巴士讯息。
于是晚上十一半,我再次乘坐巴士,前往土耳其Dogubayazit小镇。
47座的大巴车,只坐了四个人,其中两位是大巴车司机。
坐在我旁边有一位土耳其大叔,大叔对我很好,虽然不会说英语,但是他对这条线路上的一切都很熟悉。
我给了他一根烟,大叔专门跑商店给我买了一颗糖。
跑了快半年,送出去多少糖,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但这却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给我的糖。
凌晨两点,到达土耳其和伊朗边境。
大叔带我过安检,检查电子签证。
我不会说土耳其语,土耳其的海关也不会说英语,进展艰难,然而大叔办完自己的手续后一直都在前面等我,从来没有先走一步。
12月5日凌晨5点半,Dogubayazit小镇大雾弥漫。
司机把我放下之后就返程了,土耳其大叔下车之后也迅速在浓雾中找寻不见,路上的积雪还没融化,手机没有网络,而我,身上一分钱土耳其里尔都没有。为了减轻负担,我把所有厚重衣服都在巴基斯坦送人了。
他们问我,浪漫的土耳其是不是真的浪漫?
我不知道,因为太阳还没出来,至于土耳其的样子,还尚且在迷雾之中。
前程如何我已经不想期待了,此刻我最大的愿望是找到一个能躺下的床,如果没有的话,一堵挡风的墙也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会的。
酷寒袭来,往往会有动人的温暖,我坚信如此。
出发吧,去做一个英雄
Tobeyour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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