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黑兰

逃离德黑兰中国商人见证伊朗疫情大爆发,乘

发布时间:2020/9/19 20:44:20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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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已有人确诊,人死亡。一位在中国读博士的伊朗留学生认为真实情况可能更严重。

中国商人张晓东2月14日去了伊朗,亲眼见证疫情的爆发,亲历了从焦虑到恐惧的过程,后来在大使馆帮助下乘包机回国。

张晓东在伊朗经商快20年,他认为伊朗疫情之所以这么严重,有很多原因,例如信息不开放、宗教信仰、医疗设备不足、没有戴口罩的文化,普通人也买不起等等。

张晓东的分析和伊朗留学生的看法,在很多地方都不谋而合。

根据伊朗卫生部消息,截至3月18日中午,伊朗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例,其中例康复,例死亡。无论确诊还是死亡人数,都位居世界第三,仅次于中国和意大利。

伊朗也是目前已知最多政府官员确诊的国家,包括两位副总统、卫生部副部长、国会议员、最高领袖顾问等要员都被感染。据《联合早报》报道,伊朗政府至少12位官员死于新冠,另外13人确诊。

一位在中国读博士的伊朗留学生告诉我们,他觉得真实情况可能更严重。

他在中国生活三年多,亲历了中国的疫情,2月8日回到伊朗,准备和家人共度波斯新年(3月21日),却又遇上伊朗疫情的爆发。

他认为伊朗没有在疫情最开始爆发的时候就加强防控工作。疫情最初是从伊朗最大的宗教城市库姆传播起来的,“清真寺里的阿訇还拒绝政府不要集会的建议,他们说主会拯救我们,但病毒可不管这些,它可以攻击所有人,包括你我,还有阿訇。所以,本来可以有所作为,但是他们没有”。

伊朗另一个困境是医疗设备严重不足,在新冠患者的救治上捉襟见肘;公共信息是被筛选过的;民间几乎没有防疫措施,没有口罩文化,而且口罩已经涨到很昂贵的价格,也不太能买到;伊朗经济不太好,很多家庭都是打一天工,挣一天的生活花费,“你让他停工,这是不可想象的”。留学生说,“所有的问题都是连锁反应”。

回伊朗之前的最后一天,他去了北京一家商场,发现那里人已经很少,这说明当地人已经把此事看的很严重了,“但是在伊朗,并不是这样,人们还没有认真对待此事,这非常令人遗憾”。

和他所说的这种情况可以印证的是,3月10日,一位伊朗电视台的主持人在节目直播中突然下跪,恳请老百姓们待在家中,尽量不要出门。

不过,这位留学生认为伊朗依然还有控制疫情的机会,还有时间可以封城,避免人们在城市之间移动。“我觉得这是伊朗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在伊朗经商近20年的中国商人张晓东也同时亲历了中国和伊朗的疫情,他2月14日从深圳出发,几经转折到了德黑兰。伊朗疫情爆发后,他曾经两次尝试购买机票回国,但都在起飞当天被告知航班取消。他从最初的焦虑不安,升级到恐惧绝望,后来转机出现,在大使馆的安排下,搭乘包机回国。

张晓东向八点健闻讲述了自己过去一个月的经历,以及他凭着20年的经验,对伊朗疫情为何如此严重所做的分析。

为了更真实地表达被访者的感受,本文以第一人称叙述。

△去年8月和一位宗教领袖合影。

(以下图片和视频由受访者提供)

本想躲病毒,却亲眼见证伊朗疫情的爆发

2月14日情人节,我做了这辈子最糊涂的一个决定:去伊朗。

我是个商人,业务在中东,根据地就在伊朗。从年开始,我就和波斯人打交道,一开始靠卖塑胶花起家,现在贸易范围做大了,主要从深圳批发电子产品卖到伊朗,再把那边的精油、坚果等特产卖回国内。我往伊朗跑得很勤,基本上两个月就要去一次,每次待上十天半个月。

2月中旬差不多是国内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每天有几千人被确诊。而伊朗连一个病例都还没有,刚好确实有业务需要跑,我就决定飞到伊朗去待两天,既是生意,也能暂时避避疫情。

那时出国航班已经很少,我专门跑到蛇口码头坐船到香港,再飞到迪拜,最后转机到了德黑兰。

刚到德黑兰的头两天,一切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没看到任何疫情的迹象,几个伊朗朋友三天两头约我吃饭聚餐,还很关切地问起中国的情况,并且表示同情。

可舒心日子没过几天。2月19日,伊朗官方就报告了首例新冠病例,两个库姆的老人,确诊没几个小时后就死了。

这在伊朗当地几乎没有引起任何重视,但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第一,按国内死亡率来反推的话,伊朗感染人数应该上百了。第二,库姆是宗教圣城,如果有人感染,扩散起来会非常快。

但那时也只是预感不好,真正觉得情况不妙是一周以后。24号我开车去见客户,车上收音机用波斯语在播报,伊朗有个卫生部副部长被确诊了,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确诊的国家政要,病毒能传到那么高层的圈子里去,说明民间的情况肯定更严重。从听到广播的那一刻起,我开始留心观察大街上,车开过五六个路口,没看到一个戴口罩的人,我知道事情坏了。

当天,我立马改签了回国的机票,原本计划3月4日回国,改到了最近的2月25号,先飞迪拜,转机回国。25号一早,我赶到德黑兰伊玛目霍梅尼机场,一看傻眼了,航班取消,这个航班前一天还是正常飞的。我一下就慌了,开始坐在机场大厅查询其它机票,飞土耳其的、泰国的,全都满座了,当天飞离德黑兰的票一张都没了。

没办法,我只好又买了一张3月1日飞迪拜的票。从那天开始,我从酒店搬到了伊朗的办公室。经历过国内的疫情,我算是有点经验,知道酒店里流动性大,感染风险高,我打算就在办公室里自我隔离,熬到3月1日。讽刺的是,就在这期间,还有很多伊朗的朋友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吃饭,你说这我怎么还敢去。我还劝他们也少出门,也没人听我的。

△伊朗消毒车在喷洒药水

伊朗的疫情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那时候我已经想到伊朗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伊朗是一个很特殊的国家,你说他民主吧,确实很民主,大家都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周末晚上,一定是朋友在一起聚会,吃饭聊天,喝酒抽烟,他们觉得忙了一个星期了,周末必须要放松,享受生活,天塌下来也不管,该玩还得玩。

但和欧美不同的是,伊朗信息相对闭塞。还有20%的人在用最老款的功能手机,没有上网功能。即便能上网,网速也非常慢,更别说浏览国外的信息。所以伊朗民众的信息来源基本上就是国内新闻,由于伊朗官方在早期对疫情存在瞒报,这就导致很多人觉得这事没那么严重。

再有,伊朗是一个宗教国家,偏偏疫情又最先爆发在宗教圣城库姆,这是疫情不受控的一大原因。在伊朗,宗教是大于一切的,连法律都是在宗教的基础上建立,绝对没有哪个政府敢说要关闭库姆的教堂。这就等于火已经烧起来了,但你没法扑灭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很多伊朗人不是不知道危险,但他们的信仰就是,宁愿死我也要去朝拜。

还有一个,口罩,伊朗人不是不愿意戴,而是买不起。你知道伊朗的口罩被炒到多少钱一个吗?15万里亚尔,差不多是30块人民币。伊朗人收入是多少呢?我给伊朗职员发的月薪是差不多块人民币,在当地已经算中上水平。对他们来说,一个口罩就是一天的收入,换成我们自己,恐怕也不见得会买吧。

伊朗的医疗条件在中东还算不错,医生能力很强,脑科医生在世界上都是有名的,但硬件上有些欠缺,因为美国一直制裁它,很多最新的医疗设备没法进口。伊朗的药品基本上都是国产的,和印度差不多,做仿制药,又便宜又好。

但在疫情的冲击下,伊朗的医疗体系崩盘了。因为医疗资源相对不足,伊朗政府在医院都要收治新冠病人,医院成了交叉感染的毒区,这有点像早期的武汉,所以很多伊朗人即便有了症状,医院。

即便是这样,医院也面临床位不足的问题,他们只能选择性地收治重症患者,如果你发烧到39度以上,或者呼吸困难,医院会给你一个床位,否则就只能领到一些药片,回家隔离。我从视频上医院外晕倒、死去,其中很多是孩子。

△在回国的包机上。

航班取消,大使馆的包机救了我的命

煎熬5天以后,3月1日,我再一次来到机场,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航班又被取消。

我不算是个胆小的人,之前伊朗几次大规模游行,爆发冲突,开枪死人,我都经历过,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害怕,平时闹得再凶,我们作为华人也能自保。但传染病不长眼睛,不分国籍,只要被染上,我们也得死。

我立马联系了中国驻伊朗大使馆,这个电话救了我的命。大使馆的人很清楚当下的局势,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他们已经在筹划撤离,让我把资料发过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候通知。

当天,和我同去机场的还有两个深圳的朋友,他们是上市公司派来公干的,上头的命令是尽早回国。原本我们是一趟飞机回国,航班取消以后,他们马上计划了另一条路线,从德黑兰飞到莫斯科,再飞北京,最后回到深圳,第二天就有票,问我要不要一起。

我征求大使馆工作人员的意见,他们说最好不要这样走,转机三次,接触的人太多,反而更不安全,还不如待在家里等,回国的飞机一定会把我们接回去。

我当时想,还是相信祖国吧,就在电话里报了名,序号是,中国在伊朗滞留的华人差不多人(常住的有多,因为春节回去了多)这说明大使馆已经筹划撤侨有一段时间了。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电话,撤离方案已经定了,总共6架飞机,由南方航空承运,确保想回国的人都能回。头两班留给了留学生,飞到兰州,费用由国家承担。后四班安排给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和旅游的,费用自己出,多,算是成本价。按照报名顺序,我被安排在3月9日起飞,降落郑州。大使馆给同航班的人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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