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黑兰

新方向丛书之不是玫瑰诗选2

发布时间:2021/10/20 17:41:03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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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方向丛书》之《不是玫瑰》诗选(2)杨河山时间毁灭一切世上所有的一切,即使那些极其坚硬的,极其极其坚硬,似乎永远无法摧毁的,都将在时间中毁灭。铁,沙粒,石头,群山和大海,荒漠,最远的宇宙,都将毁灭。所有的一切都将毁灭然后演变成最新的,即使——时间,时间最终也将被时间毁灭,然后从头再来。肯定有人说谎肯定有人说谎,出于某种目的,而撒谎是人的本性,我指的是那架飞机。它在伊朗德黑兰附近的机场坠毁,载着一百七十六个生命*,(孩子,父亲,母亲,学生和恋人)德黑兰之夜漆黑的地平线爆发出了骇人的火光。生命就这么消失了,仅仅只是瞬间,一分钟,或更短。电视里反复播放着这架乌克兰飞机坠毁的新闻,一切令人悲伤。现在雪又落了下来,白色,沉重,冷冽,让人想起那个巨大的飞行物触地之后溅起的灰尘。*年1月8日,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的一架客机在伊朗德黑兰机场附近坠毁,机上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静夜静夜,屋舍沉寂,仅有一盏瑞典壁灯微弱的白色光照。(但它照亮了我)想起自己的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部分,能有今天,已经让我感到幸运。还能怎样?所有的欢乐和痛苦都微不足道,梦想有的实现有的尚未实现,但我早已不想再次经历,没实现的,就当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喜欢黑白战争电影年,漆黑的夜晚,一个偏僻乡村,傍晚六七点钟日落之后,我们去看黑白电影。走在没有月亮的路上,途经翠绿的玉米地,里面座落着许多孤独的无名坟墓,荒草摇曳,似乎有人挥舞着它们。电影开演了,一个土坯垒成的院子,角落里停放着那辆红色拖拉机,一些抽烟的人,嘴里喷出蓝色的烟雾。我就坐在他们中间与烟雾中间,以及鬼魂中间,此刻,坟墓中那些死去的人也在观看,在我们头上,一个胶片轮旋转,另一个也旋转,那些有孔的塑料胶片发出沙沙的声音美妙绝伦,几根木棍搭建的银幕上,开始浮动着越来越多的活动影像。黑白战争电影,上个世纪的某个夜晚,我们与我们的先人一起观看,传来机枪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从墓地的方向,好像那里的人在大声欢呼。荒谬日子一天天过去,荒谬的不是时间而是日子本身。天气不冷也不热,正如生活不好也不坏。这个世界如此荒谬,但习惯久了却不觉得荒谬,反而认为没有了这些反而荒谬,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度过。辩识但丁,仿汉斯?巴格努斯?恩岑斯贝格尔这是但丁。这是我家书房墙壁上但丁的黑白肖像木刻。很明显他是但丁。这是黑木头的但丁,浮现在一张白纸里。这是白纸的但丁。这是刻刀的疼痛的但丁。雕刻家颜仲已经去世,但这是活着的但丁,他见过地狱和天堂。这是一个人形的轮廓他是但丁。但丁的眼睛逼视着你,从地狱或天堂的极乐世界。这是但丁的嘴巴,翕动,发出声音。这是但丁,他的灵魂盘旋。这是但丁?或许他真是但丁。木刻肖像说他是但丁,但我不知道。这是一个长得酷似但丁的人。这是一个蜡像,真的但丁早已去世。谁知道呢,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或许他真是但丁。不是演员,是但丁的真身。但丁注视着我,一个诗人与另一个诗人。总之,我认为他是但丁。这是但丁,死了却活着的但丁。除了但丁,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但丁。我边走边高唱着《军港之夜》新的一年,我的形象就是行走,风里走,雨里走,白天走黑夜走,弓着身子走跌跌撞撞走,摇晃着双臂像飞那样走。我在现实里暴走作为某种抵抗,我在梦境中迷醉。我在诗中走,在歌中走,我边走边高唱着《军港之夜》。我在痛苦中走欢乐中走,并不知道行走的意义,阔步向前,好像除了行走我从来不会别的。河山街*——基于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至今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那里,虽然与我毫无关系,但我还是希望这条偶然与我同名的街能更美一些。(同名也是某种缘分)它最好贫穷,需要整洁,最好特别安静,在某个街角,需要有几个咖啡店或者酒吧,一个或几个专卖诗集的小书店,有小提琴和长笛的乐器店和微型画室,有鲜花店,为恋爱中的人提供鲜花,当然最好也可以有专为那些流浪的艺术家们提供的铁皮木头长椅。*河山街位于哈尔滨市道里区,据说有很多建材商店小餐馆小旅店,以及出售简易摩托车的车行,但未加考证。Irene女孩儿学西班牙语她与米格尔?德?塞万提斯?萨维德拉交谈,“塞万提斯的语言”;她与加西亚?马尔克斯交谈;她在北京遇到了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她读塞萨尔?巴列霍,仿佛攀登拉丁美洲安第斯山脉;她与巴勃罗?聂鲁达交谈,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第三只耳朵,专门用来倾听大海的声音;她与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交谈,在小径分岔的花园;她与奥克塔维奥?帕斯交谈;她与萨尔瓦多?达利交谈,寻找那些有意识的东西,几乎都是梦境,(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使用西班牙语,她与巴勃罗?毕加索交谈……。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仍然活着。那盏瑞典蓝色台灯仍旧放射出炫目的白光,每天都照亮了我。还能怎样?仍需要继续活下去,床头柜上摞着诗人们厚厚的诗集,有时间就翻阅一下,凌晨的街道上,听着什么人唱着没有歌词的歌。生活就这么继续,我感到疲惫和厌倦,但这样活着也是不可思议的啊。影子我看见我的影子跟随着我,你的跟随着你,影子们移动,重叠,拥抱然后分开,我的跟随着你,你的跟随着我,然后又一次分开。我发现影子没有声音总是静悄悄的,(据说鬼魂没有影子)好像,它们习惯于沉默。此刻思考影子的哲学意义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它们只是影子,另一个我。(诗人的影子是不是诗人?)我想象它们在没有我的时候也将走上这条街道,影子行走,它渴望着远方。林恩?哈雷尔去世*黄昏,一个人在房间里一遍遍倾听他演奏的音乐,大提琴如泣如诉。他使用的年的Montagnana大提琴,年已故英国大提琴家杜普蕾生前名为JacquelineduPré的大提琴,演奏,如今这音乐已成为绝响。一个时代终结了,我感到悲伤,大提琴如泣如诉,这紫红色的乐器,让我想象演奏家辞世之后长眠的棺木,他在里面歌唱。*美国当地时间年4月27日,著名大提琴演奏家林恩?哈雷尔(LynnHarrell)去世,享年76周岁。诗人作为诗人,我希望我不会成为任何人,任何人也不会成为我。见的这么多,由此带来的感受,写的都是我,不可能是任何人,如果我成为了任何人而其他人也成了我,写作这时候其实就可以完全终止。青春万岁?还会有什么青春吗?真的会有?我说过,诗不能说谎,中老年人的第二次青春,只是虚妄的谎言,内心保持青春不是青春,只是青春的说辞,那些看似青春的行为,其实也只是青春的悲歌。因此,青春万岁,青春真的能够万岁?它如此短暂,仿佛绽放的鲜花,盛开之后然后枯萎凋零,如大河的流水一去不返。青春不会万岁,不会,不会万岁,如果万岁就不是青春了。万岁的或许只是关于青春的理想和记忆,即使这些记忆最终也将消逝。夜雪一种敌对关系:雪试图以埋没的方式埋葬这个城市以及所有的人,因此它变得没完没了,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显示其险恶的用心,一寸,一寸,悄无声息制造了一场白色恐怖。早起的人发现门被掩死已经出不去了,汽车留下了两个耳朵,当好不容易走出去,咯吱咯吱,铡刀的声音,交织一起的脚印像绳索以至于自己吊死了自己。麻雀饿的直飞,鸽子一圈圈盘旋好似直升机救援,不远处,烟囱升起一棵巨大的消息树。或许只是一个游戏,我从梦中醒来,发现这个城市其实早已沦陷。诗的辨识苦难成就诗,过于安逸毁灭诗;质疑成就诗,也就是自己与自己争吵,不容置疑毁灭诗,诗需要生长的空间;迷惑成就诗,一目了然毁灭诗;自由成就诗,如同植物,水,阳光与空气,没有自由毁灭诗,那是沙漠;痛苦成就诗,悲伤和孤独寂寞也成就诗,当然欢乐也成就诗,但喧嚣毁灭诗因为始终无法安静下来,诗需要安静,也需要动荡;创新成就诗,保守毁灭诗,诗需要变得不一样;迷惑产生诗,如同大雾将带来想象,没有想象一定毁灭诗,因为无法想象;敌视成就诗而谄媚毁灭诗,诗是谄媚的天敌;诗意成就诗也将毁灭诗,过于诗意就没有了诗意。所以,诗不容易产生,却容易毁灭,过于纠缠于诗的辨识毁灭诗,如同这首诗那样。九月杨河山的九月在广播电视协会的小楼里听雨在荷兰城看满天白云飘过在市政府广场的荷塘等待着荷花枯萎在红椅子上读诗查尔斯?西密克的《严酷地带》以及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的《致后代》在小酒馆喝52℃兵团白酒在大暴雨中行走然后,在木板床上做梦梦见远方的田野与森林,梦见高山和大海快乐的原则快乐没有什么原则,有原则就不是快乐了。快乐应该是真的,不应该是假的,那种出自心底的好像喷泉,又好像大海的潮涌。有种力量推动着你,你快乐吗?有人这么问,或者自己问自己,快乐无法言传,其实你感到快乐就快乐,你不快乐就不快乐,但有时候我们也会受到某种蒙蔽,以为自己快乐其实不快乐,或者以为自己不快乐其实处于快乐之中,但这样的快乐并非真的快乐,因为它并非不知不觉。有人尝试着让自己快乐起来但往往事与愿违,勉强不会产生快乐,只会使人痛苦。其实没有痛苦也就没有了快乐,其实写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快乐。夹树街哪里有什么树,树都没了,夹道的是那些蘑菇般密不透风的平顶房子,像鸽子笼,或者蜂巢。没有树,高大的柳树和丁香,叶子簌簌的响声,阳光在枝头跳跃,没有悠闲时光的漫步,从前这里被称为林荫大道。雨中的一面玻璃——与威廉?斯塔福德同题它感知着一切。这面玻璃。在雨中,折叠,成为雨的一部分,浮现行人与行人的身影,向远方行进,路公交车与路公交车。浮现出微光。一面玻璃,熠熠生辉,导致这里比城市任何地方的雨都要多。水淋淋的,它的灵魂,但有人认为雨中的玻璃有更多的灵魂。映现这个城市,历史与现实,它的情感,内心。里面有天空,天空的天空中传来V型闪电炫目的光。中央大街恢复计划即使,这条长街所有消失的一切重新恢复从前的样子,石头街道保留,康季莲娜乐器店重新摆放亮晶晶的乐器,一等邮局门口有四轮邮递马车等候,米尼阿久尔餐厅继续营业,别特洛夫毛皮商店出售毛皮,松格利药铺与伊格莱维仟商店继续出售药品和衣物,即使巴拉斯电影院仍然上映黑白战争电影,人们继续用素描或水彩笔,描摹水上俊比左松浦洋行精美的紫红色穹顶,去掉它的新华书店牌匾,关闭所有低端的俄罗斯工艺品商店,刮掉那些精美建筑上艳俗绿的油漆,黄色以及粉红色的油漆,拆除街道两侧不合逻辑的高楼,店铺重新挂上外文牌匾,即使如此,这条长街仍然无法回到过去,它已经永远失去了它的特质。行走时看见雪地上蹦跳的野鸟我们一起蹦跳,我以野鸟的方式,野鸟以我的。我们都是迎风而起的会飞的灵魂,在荒地上觅食,在风中起舞,体验一只鸟的快乐,脚下的路,心中自由的世界。第二次世界大战最后战场的秋果不是手雷。不是炮弹。不是望远镜,或步枪瞄准器。不是铜号。不是军徽。不是爆炸的弹坑。不是伤口。不是死去士兵圆睁的眼睛。不是人头,用白铁盘子端上来的滚动的。不是防空洞口。不是硝烟中的红色落日。不是绝望,希望。不是思念。不是恐惧与无畏。不是生与死,天堂或者地狱。不是正义与非正义。不是——,它们不是与战争有关的任何东西。它们只是秋果,悬挂树枝的高处。这红黄蓝色的秋果,但它们的确能令人想起那场惨烈的战争。六十个夏天我已经度过了六十个夏天,还将度过接下来的,怎么度过的几乎忘了,只是度过了它们。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它们同样炎热,有时候雨特别多,至于雨什么样子也已经忘了,只是下着,它们下了六十年。这意味着直到今天我已经被热了六十次,如同一次,接下来还将热,而雨水的六十个夏天,无数次雨,它们始终下着,以同样的方式,仍然好像同一场。哦六十个夏天,每一个夏天我都喜欢,接下来的仍然喜欢。热的夏天,我就在院子里望夜空,每逢雨天,便陷入沉思。想象天空是蓝色石头砌的,想象雨水,冲刷着它,到了夜晚就变得清凉,雨水让它们变得清凉。我的梦我做过太多的梦,所有的梦都真切发生过。我在梦里哭,梦里笑,梦里疲惫奔波,我做过一个又一个美梦,但也有噩梦因为感到恐惧。然后我有机会在梦里实现那些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我在梦中迷醉。所有的梦我都喜欢,它们是我的,就像石头上的苔藓,山顶的积雪,月光大海的波涌之光,就像一出戏,人的一生,竟可以如此荒诞不经,某种难以想象的美。-哈尔滨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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