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德黑兰 >> 德黑兰饮食 >> 波斯语课每一个被记住的名字
二战尾声。
盟军解救一个集中营后,发现文件全部被销毁,曾经被关押在此的几万名囚犯被抹去了姓名,从此销声匿迹,仿佛未曾存在过。
直到他们找到了一名幸存者,关押过的近3万名囚犯中,他记得个名字。
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准确地记下那么多普通人的姓名呢?
一切起因要从年说起。一名犹太青年用半块面包在押运车上和人换了一本波斯语绝版书。
然而吃了面包的青年只是勉强没有成为饿死鬼,拿到了书的青年也没有机会再拿着这本绝版书换大价钱。
车没有开进集中营,半路上这些人被就地处决了。
为了活命,拿到书的犹太青年谎称自己是波斯人,集中营中又恰好有一名军官想要学习波斯语,于是他没有被就地处决,而是被带回了集中营。
书原本的主人是一个叫雷扎的小男孩,犹太青年谎称自己就是雷扎,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比利时人,所以只会听说,不会读写波斯语。而事实上他一句波斯语都不会。
求生的欲望可以让人爆发巨大的能量。假“雷扎”拿着集中营犯人的名字做词根,硬生生编出了“波斯语”。
电影《波斯语课》讲述了这个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在20年北京国际电影节公映时就收获了大量好评。
看着自己的同胞一批又一批地消失,雷扎从恐惧下求生到麻木地看待生死,最后在一个个同胞的姓名中,从荒凉生出一丝悲悯。
一个孩子被带走处决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娃娃,上面还缝着带名字的布条——“AVIVA”,那是雷扎的“波斯语”里,生命的意思。
可这个词的来源,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在名簿上被划上一条删除线,轻轻地从世界上被抹去;最后为了掩盖这些证据,再付之一炬。
军官克劳斯从怀疑到信任,一次次用自己的身份保下雷扎。
在雷扎决定把自己活下来的机会留给一个意大利哑巴男孩,结果被克劳斯发现强行带走他时,克劳斯质问雷扎:“你要和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雷扎回答他:“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成为了无名之辈。”
那些被克劳斯称赞着“真美”的语言,其实是他心底厌恶的“肮脏犹太人”的名字,是他口中的那些“无名之辈”。
雷扎为了活下来编造的语言,也因为这些“无名之辈”的存在,而刻下了血淋淋的含义。
克劳斯的影片中最矛盾的存在。他从小家庭条件并不好,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主厨,参军后因为高超的厨艺成为了纳粹军官。他想去德黑兰开一家德国餐厅,因为战争开始时,他的哥哥无法赞同他参军的选择,逃去了德黑兰。
他表面上把雷扎当成朋友,却在内心深处并没有平视过两人的关系。
他说自己性格温和,却无法避免刻在灵魂上的歧视,无法剥离环境中习以为常的残忍。
他说自己不是杀人犯,没有杀过人,却负责给杀人犯们最好的后勤保障。他的双手或许没有直接沾满鲜血,却绝对不是无辜之人。
时代造就了绝境,给了刽子手举起屠刀的借口,也给了每一片雪花聚集成雪崩的理由。
盟军打进来的时候,集中营里的所有囚犯都要被处决,他们要让证据了无痕迹。
克劳斯逃跑了,也救出了雷扎。克劳斯以为自己可以伪装成比利时人,用熟练的波斯语顺利混入德黑兰,却没想到他说出口的每一个词,都是那些屠杀者想要抹去的罪证。
雷扎本名叫Gilles,全片只在他造词“我”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就如同片中的每一个被抹去的犹太人一样,印证了这些生命都是“无名之辈”。但无名之辈Gilles,给了这个生命存在过的痕迹。Gilles独创的“波斯语”,成为了记录历史的石碑。
艺小萌